我的邻居张老伯今年六十岁了,我常常听他说起他外公家的一些事情,觉得非常神奇。他外公姓林,年轻时是南方军阀,在当地很有势力。他外公(下文简称林生)经常出去打仗,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些珍贵的东西送给他的外婆。
有一同林生带队去山里追逃匪,半月后收到家里来的书信,说少奶奶身体虚弱,病得很厉害。林生马上返回家中,临回时给妻子带了在逃匪家中发现的灵芝和鹿茸(那个时候灵芝和鹿茸都是纯野生的,非常的难找)。回到家中看见娇弱的妻子,他心中很难过。那个时候的医学很不发达,没有确诊是什么病症,就是身体十分的虚,完全丧失生活能力。林生吩咐下人把灵芝和鹿茸做药给妻子服用,不懂药理爱妻心切的林生哪里知道这些补品反而害了妻子,病情愈加严重,连大夫也束手无策。在听了老年人的建议后,林生便花重金请来了当地很有名气的阴阳师。术士讲这种病状需要“换阳寿”才能化解,而且需要先取一颗人的肝脏做引子才行。林生便叫部下马上处决一名犯匪,取之肝脏做引。
然后,阴阳师叫人准备一套出殡的行头,把他的妻子放入棺材,按照当地的风俗在街上巡礼作法,其间嘴中阵阵有词(不知道说的什么了,我朋友也记不得)。很多知情的人都紧闭门窗,当走到一具临街店铺的门口,店中的老板娘隐约听到了吆喝声,以为自己的儿子回来叫门,便答应着出来“来了,来了。”她刚m门,阴阳师便把袖中的一根长针钉到了她家门口。
第二天,这个老板娘就离奇地死去,张老伯的外婆也就这样把命保了下来!后来,阴阳师说他如果在镇上走一圈后没有人出来应声,张老伯的外婆就一定会死。据说这种阴阳师在今天的中国民间还存在,听朋友讲完我不禁毛骨悚然!
另外再讲一件恐怖的“换阳寿”事件……
记得那是上大学的时候。有一次为了追我们学校的一个女孩子,朋友特地为我安排了一个聚会。那天晚上我们五个朋友去市郊的一栋空房子搞派对。房子是一个朋友的亲戚出国后留下来的,空了几年了没人住(是那种两家共用一个大门的老房子,对面以前住了个孤寡老人,后来去世了,所以我们可以尽情地玩不必害怕打搅邻居)。那里人烟稀少,路上没有多少行人。我们带了很多吃的在傍晚赶了过去。去的时候我们心情都很激动,毕竟都是刚刚进人大学校门的学生,喜欢新鲜的玩法。我的心情比其他人更兴奋,因为我另有目的么。
天色渐晚,很快到了午夜。我们还都兴致勃勃的,扫兴的是其中的一个女生因为家里打电话,必须要回家了。我是个大男子主义者,当然要送送了。于是,其他人继续,我和那个女同学一起离开了。我是个胆子很大的人,一路上也有路灯,充当护花使者的我暗暗得意自己有这个机会表现一下。但是由于有车来接她,我很快就返回了。
说实话,回来的时候我才注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,真的很荒凉,除了很旧的建筑,就是枯树和杂草。我加快了脚步,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回去。楼道里的灯是灭的,我也有了少许的紧张,老楼的感应灯确实不太好用啊!楼道里也异常的安静,没有了我出来前的音乐声,难道都累了?“砰……砰……砰……”我急促地敲着门,好久没人应声,我心里更毛了!我又敲了大概两分钟(感觉像是过了一年),终于听到里面有拖鞋的声音(由于老楼,隔音很差),然后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,是一个老女人。“找谁啊?”慢条斯理地问着。当时我全身发麻,由里到外凉了个透!脚也开始飘起来,没有一点力气。
我顿了顿,想会不会是对门又有人住了进来啊?不知道!或者这群小王八蛋故意装的吓我呢!想到这,我硬着头皮边敲门壮胆边回答道:“你们别装了,快点,我尿急。”
我大概又敲了一分钟。没人说话了。我有点生气了刚想骂出声,突然有阵刺耳的哭声从屋里传出。声音很小,但是很刺耳。我再也坚持不住了,拔腿就跑,我发誓那种速度是我这辈子最快的一回。
下楼后我大概跑了一百多米,到了路灯下面,开始大口地喘气!
我慢慢安定了下来,回头一望,那个房间的灯还亮着,楼道里也透着亮光,窗口也映着我同学们的影子。我脑袋里满是刚才的一幕,仿佛那声音还在耳边!我掏出电话给我同学打了过去,竟然不在服务区!一身冷汗的我呆呆地在路灯下站了不知多久,直到一个哥们儿下楼找我。
我不知道后来我是怎么进的刚才那个屋子!望着几张熟悉的面孔,我心里终于平静了一点。看看表我大概出去了将近三个小时,怪不得他出来找我。我并没有多说什么,他们也累了,我们就各自睡下。
闭了灯,外面昏黄的路灯的光线映射进来,显得屋中恐怖异常。我平躺在床上,由于刚才的经历我感觉有些虚脱,迷迷糊糊的。突然问感觉身体好像慢慢地向下陷,有两只冰凉的手臂由后面抱住我!死死地抱住我!
我想喊也喊不出,动也动不了。我努力想张开紧贴身体的双臂,却不知为何使不出半点力气。我当时的思维很清晰,也能清楚看得到旁边躺着的两个哥们儿,耳边的鼾声也真实得不像是梦境。这是怎么了?我感觉全身越来越凉,仿佛身处冰库。耳朵刺痛得厉害!我的脑袋再一次怔住了……在我对面那墙皮已经开始脱落的斑驳的墙壁上,隐隐地浮现出一张张模糊的面孔……
随着时间的推移,那一个个头颅慢慢变得真切。头发披散着,像干枯的杂草,随着头颈的扭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。在寂静的夜里,那声音一下、一下地刺在我的身上!我平躺在床上,周身刺麻,开始觉得肿胀……越来越胀……好像就要开始融化一样!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起来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我被推醒,看看窗外依然是黑的。原来我昏睡了整整一个小时。几个同学很关切地望着我,像是在寻找什么答案。
我隐约地听到隔壁两个女同学在怯生生地细语:“赶快走吧!这里好像真的很邪门的……你看这屋里的破柜子,做得都像棺材一样……让他们送小雨(我的名字)赶快去医院吧……
“恐惧”这个词汇向来都不在我的词典里。这次终于让我感受到了那种无助,那种阴冷,大平(我的一个哥们儿)递给我一支点燃的香烟:“你还能行不,大伙都吓死了。”这时我才发现我身体下面湿湿的,不知道出了多少汗……难怪现在虚脱得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。
一个小时后,我被几个同学扶到了医院。值班的医生根本没怎么给我看,就开了一大堆补品什么的(估计他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)。没办法我们就走了,我可不想回去继续恐怖之旅,就在医院旁边的宾馆开了间房,想明天一早再找个好点的医生看看。同学们也在我的劝说下各自回去了。
由于很累,很快我就睡着了。“吱……吱……”在睡梦中耳边突然响起耳鸣般的细微而又刺耳的声响。我昏昏沉沉的,但在意识里我已经醒了,只是张不开双眼。我努力了好久始终没有办法,我就放弃了,就那么躺着,乖乖地等着似乎将要发生的什么事情。我隐约可以感觉到房间的灯突然亮了,隔了几分钟又自己灭掉。就这样反复着。之后我就昏了过去……
第二天,大平一早就来了,买了好多水果。可惜我一点东西也吃不下,因为不知什么时候我的
喉咙肿了起来,说话的声音都极其的微弱沙哑。大平家里很有钱,也很有势力,在他给我们找的房子中发生这种奇怪的事,性格直爽的他当然想一肩扛起。他对我说:“雨,别看医生了,没有用。一会儿我奶奶过来……”
他奶奶在中午的时候来看我了,进屋后脸色低沉,好像是因为大平犯了什么错似的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栋楼最近几年根本就没人住过,我们是唯一的住客。旁边的屋子也没有住过什么孤寡老人。房子的主人是大平奶奶的妹妹,因为争一些家族上的利益和家人闹崩了,后来好像是疯掉了,饿死在我们住的对面的屋子里,她死后房子就被封了。这回大平也是贪玩才叫我们一起过去的。
大平奶奶在我这里呆到午夜,也没有和我解释什么,就叫大平把我扶起坐在椅子上。她坐在我的对面,中间的桌子上放了一个碗、一个鸡蛋、一双筷子,还有一些米!我似乎以前听过撒米、立筷子什么的民问卜事之法,但从没相信过这是真事。看到这些,心里那个凉啊,不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……
我虚弱得都无法坐稳,大平用另外一把椅子支起我的一只胳膊。大平奶奶把米抓在手里慢慢地均匀地撒在我的周围,最后在碗里留了一小撮,然后她叫我双手握住鸡蛋,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。我不由得更加紧张赶来,手上也恢复了些力气。大平奶奶又说:“不管我叫你什么,你都回答是或者好。”我没有选择的余地,无力地点着头。
“何琳(她妹妹的名字)。”她轻声地对我说,仿佛面对的不是我。“是……”回答起来感觉怪怪的。猛然间我觉得周身发冷!耳边传来“咯吱……咯吱……咯吱……”的米粒被压碎的声音。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,太邪门了吧?
“何琳……你要是在……就上来吧……”大平奶奶随着话音,缓缓地拿起那双筷子立在了那个只有一点点米粒的碗里。“上来吧……我知道是你……”我一下回过神来,答道:“好……”她的手又缓缓地放开。这是真的么?居然,那筷子居然稳稳地立在了碗里。距离这么近,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!全身像冻僵了一般,只有手心的鸡蛋发出一点点热量,能让我感觉到我还是个有知觉的人。“这么多年了,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?”碗里的米开始震动起来,像是有生命似的,慢慢地把那双筷子的头给包裹起来……
“放过这个年轻人,我会在你的忌日给你做场法事……”我的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,后来便记不得她问了什么,也记不得我回答了什么了……
次日清早,我被大平叫醒。我的手中依然握着那个鸡蛋,还是热热的。鸡蛋表皮已经被我捏破了,里面竟然已经熟透了!“奶奶说你把鸡蛋吃了,就会好了……”大平的脸色蜡黄蜡黄的,看着有些瘆人。我努力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,后来发生的事情却依旧模糊得像我嘴中的鸡蛋……事后大平沉默寡言,很少和我接触了。
一年后大平的奶奶去世了,大平出国了。
原来大平奶奶答应用自己剩余的阳寿换我的平安。这些是我今年去欧洲的时候他才告诉我的。我们依旧是很要好的朋友。
愿他在异乡平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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