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平
这是新安旅行团到苏北以后的事。1942年5月。这一天,团员大会刚结束,我们儿童队的几个小伙伴欢蹦乱跳地嚷起来,“小黑皮”叫得最响:“分工作队啰,大家要再见啰!”
小黑皮是我们当中年龄最小的团员,也最淘气,有时捉住小蛇便摔着玩,吓得小女孩哇哇叫。他很能干,到群众家刮锅底灰,爬上厨房去掏烟囱灰,做刷标语的颜料。于得高兴时,脸上流汗,一抹鼻子弄个大花脸。他才落下个“小黑皮”的外号。他的本名蒋士俊倒很少有人叫了。这回团员大会上宣布,要组成几个小分队分头到各县去活动,我们又要领新任务了,高兴得又跳又叫。
岳荣烈大姐很喜欢我们这些小弟弟小妹妹,她以大姐姐的口吻笑着说:“这些天真烂漫的小家伙,真是好样的。”
听了夸赞,我们一个个跑到大姐姐身边撒娇来了,拉着她的手,问她有什么要干的事。
“乱给同志起绰号,多不好听哪!”岳大姐对我们说,“以后,就叫他士俊吧,好不好?”大家点头答应。蒋士俊依偎在岳大姐怀里,得意地向大家做着鬼脸,他更爱岳大姐了。接着,我们有的磨木刻刀,有的帮助印刷宣传画,都做了不少好事。
几天以后,全团分成7个工作队,岳大姐是阜宁县工作队队长,蒋士俊和我被派到阜东。大家都积极准备,岳大姐教我们跳《海军舞》、《红军舞》,常常累得全身流汗,她还帮我们补鞋,缝补衣服裤子,真比亲姐姐还亲。
我们出发时,岳大姐又来送行,再三叮嘱我们要注意安全。“请大姐姐放心!”我们对她说。我们走了,她送我们到村口。有她的关怀,我们感到身后有巨大的靠山。
两个月后,听说岳大姐病了,我们很着急,两天一夜连着走了150里路,赶到她的住地,才知道她患伤寒并发肺炎。当时缺医少药,环境艰难,没有抢救过来,她已经病故了。这年她才19岁。“岳大姐,你在哪里?”我们来到她的墓前,我和士俊都哭得昏了过去。不久,我们再次出发。临行前又来到烈士墓前辞行。后来,每逢我们工作中遇到困难,一想起岳大姐和为革命牺牲的先烈,就浑身都是力量。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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