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知章金龟换酒

石榴果632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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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知章是浙江萧山人,武则天证圣年的进士,人称酒仙。杜甫在《饮中八仙歌》中,第一位咏的就是贺知章:“知章骑马似乘船,眼花落井水底眠”,真是醉态可掬。贺知章与张旭、包融、张若虚称“吴中四士”,都是嗜酒如命的人。

贺知章在京师工作了近五十年,虽说是长年在北方做官,但不讲普通话,始终乡音未改。他的同事打趣他说你这是南方的金子到了北方才发光,贺知章写了一首诗作为回答:

答朝士

钑镂银盘盛蛤蜊,镜湖莼菜乱如丝。

乡曲近来佳此味,遮渠不道是吴儿。

意思是说,现在京师流行的这些美味佳肴,你们怎么不说也是来自吴越呢。

贺知章五十多年的官宦生活和他几十年的吟游生涯中,最有意义的一件事,可以说是他赏识了李白。唐代孟棨《本事诗》记:“李太白初至京师,舍于逆旅,贺监知章闻其名,首访之。既奇其姿,复请所为文,出《蜀道难》以示之,读未竟,称赏者数四,号为谪仙。”从此李白被称为“谪仙人”,人称诗仙。两人相见恨晚,遂成莫逆。贺知章即邀李白对酒共饮,但不巧,这一天贺知章没带酒钱,于是便毫不犹豫地解下佩带的金龟(当时官员的佩饰物)换酒,与李白开怀畅饮,一醉方休。这就是著名的“金龟换酒”的故事。

唐天宝三年(744),贺知章告老还乡,李白深情难舍。作《送贺宾客归越》诗道:“镜湖流水漾清波,狂客归舟逸兴多。山阴道士如相见,应写黄庭换白鹅。”表达了他对贺知章的情谊和后会有期的愿望。不幸,贺知章回到家乡不到一年,便仙逝道山。对此,李白十分悲痛,他写下了《对酒忆贺监二首》,其序曰:“太子宾客贺公于长安紫极宫一见余,呼余为‘谪仙人’,因解金龟换酒为乐。怅然有怀,而作是诗。”其一:“四明有狂客,风流贺季真。长安一相见,呼我谪仙人。昔好杯中物,今为松下尘。金龟换酒处,却忆泪沾巾。”其二:“狂客归四明,山阴道士迎。敕赐镜湖水,为君台沼荣。人亡余故宅,空有荷花生。念此杳如梦,凄然伤我情。”可见“金龟换酒”一事,给李白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,产生了多么深厚的挚情。在《重忆》一首诗中,他还念着贺知章:“欲向江东去,定将谁举杯?稽山无贺老,却桌酒船回。”后来的人对这两位诗仙、酒仙的相知十分羡慕,十分赞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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