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朝皇宫里有个最肥美的差事。啥?骂街。这可不是普通的骂街,是奉旨骂街,也就是皇帝看哪个大臣说话做事不顺心,可又不能搬到台面上惩罚,为了出口心中闷气,便寻个差错,找人去骂街。
骂人的差事自然落在太监头上,因为太监的性格大多尖酸刻薄,所以骂起人来分外给力。要说太监里最能骂的,能达到骂圣级别的,非王大嘴莫属。人如其名,一张大嘴骂起人来犹如一把钢刀直戳对方心窝,让人无法承受。
这天,乾隆与和闲聊时说起了对刘罗锅的不满,和趁机煽风点火,乾隆一怒之下便让王大嘴奉旨骂街。说起来,这王大嘴也早已恨透了刘罗锅。别的大臣惧怕他的刀子嘴,逢年过节都要未雨绸缪意思一下,唯有刘罗锅是铁公鸡,愣是一毛不拔。这回可逮住了机会。
当晚,王大嘴磨刀霍霍,准备第二天好好过过嘴瘾。第二天,王大嘴气势汹汹地来到刘府,宣读完骂街的诏书后,坐下来就开骂。刘罗锅则乖乖地跪着,一声不吭。其实,此时刘罗锅若能够识相点,送上金银意思意思,没准王大嘴的刀子嘴就变成了豆腐嘴,偏偏刘罗锅不识相,就是抱着元宝跳井——要财不要命。
王大嘴骂人的花样真多,还带了各种乐器伴奏呢,先是边吹边骂,接着又拉又骂,跟着又弹又骂,最后是边唱边骂,足足骂了三个时辰。可刘罗锅呢,任凭你吹拉弹唱,我自岿然不动,好像没事人一样。虽说骂圣骂功高超,但刘罗锅死猪不怕开水烫,始终笑眯眯的,王大嘴从没碰见过如此强硬的对手,第一天铩羽而归。
王大嘴口干舌燥、筋疲力尽地回到家,抱起茶壶就灌了起来,骂了一天,嗓子都快冒烟了。等到心火消退,他开始思量起来,怎么就骂不倒刘罗锅呢?以往能挺过两个时辰的人都没有,可这回刘罗锅挨了一天骂都没啥事,真是怪了!
王大嘴正百思不得其解呢,这时有人敲门,原来是和造访。王大嘴知道和、刘罗锅两人素来不睦,就把今天奉旨骂街的过程和盘托出。
这回和也糊涂了:“不对呀……不可能呀……怎么会这样?”最后还是和主意多,他有个奴才叫张望,和刘罗锅的贴身仆人张成是老乡,他让张望请张成喝酒,张成最贪杯了,酒醉后肯定能说出原委。
于是,张望约张成来到酒馆,先是恭维了张成一番,然后拿出了两瓶和让他带来的御酒。张成见了酒就没命,觥筹交错间就忘乎所以了,紧接着就竹筒倒豆子——全兜了底。
原来,这刘罗锅久居官场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早就练出了一副钢筋铁骨,尤其是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,根本骂不动他。
听完张望的叙述,和开始琢磨起来,许久猛地一拍大腿,说:“错了,错了,骂错了!”
王大嘴尖着嗓子问:“怎么错了?”
和叹了口气,说:“骂刘罗锅本人不行,这家伙脸皮的确比城墙还厚,根本骂不动。”
王大嘴疑惑地问:“可是我奉旨骂街就是骂刘罗锅呀,不骂他骂谁?”
和坏坏地一笑,说:“你当着他的面,骂他老婆呀,那可是他的心头肉。只要骂他老婆,他肯定挺不住。”王大嘴恍然大悟,刘罗锅疼老婆,妇孺皆知,自己怎么忘了这个茬。
第二天,王大嘴精神抖擞地准备出门,刚到门口,刘罗锅的仆人张成来了,随手递上十两银子。王大嘴掂量着银子,斜着眼问:“怎么,刘大人想通了?”
张成说:“对,对,想通了,不过有件事想求王公公,换个时间奉旨骂街行吗?”
“不行!”王大嘴断然拒绝,因为奉旨骂街也是有规定的,说三天就三天,而且每天必须骂够三个时辰,否则就是抗旨,王大嘴要掉脑袋的!
见王大嘴时间上毫不通融,张成忙说:“今天奉旨骂街也行,但能不能改在晚上?现在立秋刚过,白天秋老虎太毒了,刘大人被烤得受不了。”
这倒行,反正奉旨骂街规定的是三天,又没说白天晚上,时间上可以灵活掌握,王大嘴看在银子的分上答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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