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靖年间,承天府南大街的吕氏邀邻居左家的女儿春荷去逛庙会。谁知人潮拥挤,春荷一不小心与城关南郊的徐秀才撞了个满怀。女儿家羞怯,红着脸拉上吕氏逃也似的跑开了。
从城隍庙回来后,春荷变得茶饭不思,吕氏看出来春荷是得了相思病,便有意去帮她说媒。春荷听了十分高兴,病也好了许多。
几天后的一个晚上,春荷正准备入睡,忽然听到有人敲门说道:“姑娘,小生是徐秀才,自城隍庙一别,我对姑娘日思夜想,今晚唐突前来,只求能见姑娘一面。”
一听来人是徐秀才,春荷虽高兴,但她还是拒绝道:“徐公子,夜深人静,孤男寡女怎能共处一室?今夜我送公子一个香包作为定情信物,若公子真对我有意,就请明天带媒人前来说媒。”说完从门缝把香包递了出去。男子叹息一声,接过香包走了。
第二天,春荷苦等到晚上也不见媒人登门,突然,她听到院子里传来父亲的惨叫声。春荷忙推门出来,只见父亲躺在地上,鲜血直流,已经没了气息。巧的是,昨夜送给徐秀才的香包竟落在父亲的身旁,春荷断定是徐秀才杀死了自己的父亲,便立即去县衙报了官。
公堂之上,看着跪在地上的徐秀才,何知县厉声喝问道:“徐秀才,你勾引良家妇女不成,竟杀死左老汉,该当何罪?”听何知县说自己惹下了人命官司,徐秀才方才醒悟过来,连忙叩头高喊:“大人,小生冤枉啊!”
何知县让衙役带上原告春荷,并问徐秀才是否认识此女子,徐秀才摇摇头说不认识。见徐秀才不肯招认,何知县再次问道:“你昨夜身在何处?”徐秀才却不说话了。
何知县见徐秀才哑口无言,便知其中定有隐情,于是,便命衙役用刑,可棍棒之下徐秀才还是不招。无奈之下,何知县只得将嫌犯收监,等找到更充足的证据再审。
此案未破,何知县心烦意乱地回到家中,女儿香云试探着伺:“爹,您今天是不是遇到麻烦了?”何知县见女儿问起,便把案情说了一遍。香云听了之后竞也替徐秀才辩护:“爹,徐秀才没有杀人。”何知县便问香云何出此言?
何知县话音刚落,香云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:“爹,女儿可证明徐秀才的清白。因为昨晚我和徐秀才在一起,直到半夜,我才从丫环留的后门回来。”原来,香云与徐秀才情投意合,早已私定终身,但因门第之见,香云一直不敢对父母提起。
听女儿说完,何知县气得面色铁青,高扬着手就要打下去,可一看女儿泪眼汪汪,只得长叹一声。
既然徐秀才是清白的,那凶手到底是谁呢?见父亲眉头紧锁,香云看了看案发现场的香包后,说:“爹,春荷说她将香包送给徐秀才当定情之物,可徐秀才并不认识春荷,肯定是有人冒名取走了香包,我想春荷一定隐瞒了什么,不妨再传来问问。”
何知县觉得女儿说得有理,忙传唤春荷。一番盘问下来,春荷将城隍庙邂逅徐秀才,邻居吕氏热心做媒的事说了个清楚。何知县忙命捕快将吕氏带到县衙。看着跪在堂下的妇人,何知县问道:“你这妇人,明着是帮春荷说媒,暗地里却与人串通,夺人性命,该当何罪?”
吕氏大呼冤枉,辩解说:“奴家只是同她开玩笑,不想她当真了!”何知县顺着话问:“此事,你还跟谁提过?”吕氏听到这句话后慌乱地直摇头。何知县看出她的慌乱,便厉声喝道:“大胆,若不从实招来,本官可要大刑伺候!”
吕氏哪肯受皮肉之苦,忙说出实情。原来,吕氏的丈夫在外贩卖药材,不甘寂寞的她与聚丰当铺的老板简喜勾搭上了。一天晚上,简喜轻车熟路来到吕氏家中,闲来无事,吕氏便把春荷患上相思病的事说了出来。
事不宜迟,何知县又派人将嫌犯简喜带上公堂。公堂之上,不等衙役们用刑,简喜就全招了。
简喜生性风流,听吕氏说春荷爱慕徐秀才,就打起了歪主意。那天晚上,他偷偷来到左家,准备冒充徐秀才行淫乱之事。谁知春荷闭门不开,只给了他一个香包。简喜只好拿着香包又回到吕氏家,见了吕氏,他掏出香包炫耀起来,一番把玩后就丢在了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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