茫茫太湖,水面浩瀚,群岛林立,山明水秀。在太湖中心距三山岛6公里水路之处有座无名孤岛,岛上散居着十多户人家,他们以山林果树湖中水产为生,生活安逸甜美温馨。
这年,有着太湖强盗之称的小股匪帮突然窜至岛上,他们一共六人,持枪弄刀,杀人掠财,占岛落脚。岛上之人纷纷离岛逃生,唯独一家因有个瘫痪病妇而逃得迟缓一步,一家五口,四人命丧强人刀口,只留下一个13岁的男孩被强盗抓住,让他煮饭烧茶听命差遣。这男孩名叫灵宝,年纪虽小,人却聪明机灵。被抓后,他强忍着丧亲的巨痛,苟且求生,发誓报仇雪恨。
一天,灵宝从山上打柴回来,路过埋葬父母、奶奶及小妹的坟头,他不由得悲从中来,长跪在地痛哭流涕。正哭得伤心,忽然有只鹞鹰降落在他肩上,并不时地将头在他脸颊上做着极为亲昵的动作,抚慰着他受伤的心灵。
这岛上怎会有鹰?且又与灵宝如此亲热呢?原来在这无名小岛上有座陡峭的山峰,叫做鹰落峰。鹰落峰的得名,是因山岭顶峰一侧有个山洞,洞内有近百平方米的空间,不知从何时起,忽然飞来大群的鹞鹰降落洞内栖身。究竟来了多少鹞鹰,生活在岛上的人谁也无法弄清其数,少的时候三三两两,多的时候群鹰回巢,遮天蔽日,黑压压一片,场景蔚为壮观。最让人称奇的是,这群鹞鹰,不论是一只单飞还是群鹰同翔,出巢进洞,必先在峰岭之巅盘旋三圈,天天如此,年年如此,从不间断,从不变化。因此当地人就称此岭为鹰落峰。
两年前,有只鹞鹰的翅膀受了重创,突然从空中跌落在灵宝家屋前,灵宝发现时,它已哀哀惨叫,眼神黯淡。灵宝随即将它抱回屋里,用破棉被做了个暖窝,安顿好伤鹰,灵宝又马上上山采集草药,然后回家把药草捣烂取汁,敷在鹞鹰的伤处,一天换药一次,还不间断地捉虫喂食,不厌其烦。直到它伤口痊愈,鹞鹰也已养得肥硕壮实,完全恢复了它原来的健魄,灵宝这才抱着它奔向山岭,放鹰归巢。然而那鹰却躲在灵宝肩头,显得恋恋不舍,迟迟不愿离去。灵宝只得又与它亲热了好长一会,那鹰才离肩起飞,而后又在灵宝头顶盘旋三圈这才悠悠回岭。此后,那只鹞鹰又常会隔个十天半月飞来一次,非得跟灵宝热络一番才肯罢休。今天,灵宝与那只鹞鹰亲热的时候,他心中忽然有了主意。灵宝知道,鹞鹰是鹰类中最为凶猛的飞禽,他要借助它们的力量来消灭这伙丧尽天良人见人恨的匪徒。因此他轻轻抚摸着鹞鹰的羽毛说:“为了我的计划,你得助我一把啊!”
人鹰分别,灵宝回了“家”,忙完了那帮强人的晚餐,他故意问那匪头:“想不想吃山上的野鹰?”“想。”匪徒们听问,眼睛都睁得贼亮。“早听说了‘宁食飞禽四两,不吃走兽一斤’之说,更何况是那野鹰,定是绝对的美味了。可是那鹰不好捉呀。”灵宝见吊足了他们的胃口,便说:“我倒有一单方,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捉鹰煮食。”“什么单方?快讲!”“说也简单,只要把桐油往小鹰身上一涂,从此那鹰只长肉不长毛,再也不能起飞,等它长足了膘,就可捉来烧煮。”“好,好。”群匪拍手称好,“我们明天就去。”
第二天下午,匪徒果然弄来一桶桐油,趁鹞鹰出巢远飞之际,悄悄爬上陡峭的山峰。在洞中,他们看到了15只稚鹰,肉嘟嘟地缩成一团嬉戏。匪徒们七手八脚地将桐油涂抹在每只小鹰的身上,完事后,他们便开开心心地哼着不三不四的山歌下了岭。
光阴似箭,转眼间临近年底,灵宝便提议匪徒们上山捉鹰,为过年多准备一道美食。早已嘴馋得不耐烦的强盗们决定当天后晌立即行动。
北风呼啸,天空飘雪。六个匪徒在灵宝的带领下攀爬到顶峰,进洞一看,强盗们个个惊呆了,15只小鹰白花花的一片,每只足有十多斤的重量,胖墩墩肉乎乎,犹如小白猪似的一只只趴蹲在地上。匪徒们喜出望外,发出了一阵狂笑,然后便开始捉鹰,每人两三只,纷纷捉着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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