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,江边住着一个三口之家。主人姓江,妻子唐氏,女儿叫秀英。他们会种田,能捕鱼,日子过得红红火火。
时间过得很快,这天,有人上门来提亲时,江公夫妇才意识到女儿秀英已长大了。这晚,江公和唐氏躺在床上谈起了女儿的婚事。唐氏不舍得唯一的女儿出嫁,说要是秀英是个儿子就好了。江公说那简单,我们招个女婿回来就行,秀英长得俊俏,一定能招到一个好女婿回来的。老两口越说越高兴,唐氏问江公想招个什么样的女婿。江公说最好能招一个会打鸟的,江边水鸟这么多,家里再添一个会打鸟的,这样,天上飞的,水里游的,都能成为下酒送饭的美味佳肴……真是屋里说话老鼠听,外面说话鸟儿听,老两口的谈话,不想被一个正在窗外准备行窃的小偷听在了耳里。这小偷姓李名小年,家住十里开外的杏花村,他听了江公夫妇的谈话后,立刻动了心,江家的家底他清楚,秀英的长相他也见过,要是能混到此家来做上门女婿,还有比这更好的美事吗?第二天一早,李小年就来到集市上,花尽口袋里最后一枚铜板,总算买到了一杆旧鸟铳和少量火药、铁沙,另外呢,他还买了两只被鸟铳打死的野鸭。李小年还从没放过鸟铳呢,他买了武器弹药后,就来到一个偏僻处,装上火药,填上铁砂,冲着三米外一条不知谁家的狗就是一铳。结果轰的一声巨响之后,狗平安无事,李小年却一屁股坐到地上,右侧眉毛被灼掉了一半。也不知是火药放多了还是怎么回事,鸟铳不但反冲力奇大,从“奶嘴儿”处还喷出一股火花,要不是他眼睛眨得快,说不定眼珠子也被燎瞎了。
敢情这打鸟还是一危险的行当呢。李小年顿时想起以前听说的一些事故:凤凰村的老黄因打鸟被鸟铳炸瞎了一只眼;岔河村的老李因铳杆爆炸丢了左手三根手指……
李小年暗自后怕:要是成不了上门女婿却把自己玩残废了,跟谁说理去呀?得,还是安全第一,先来个猪鼻子插葱——装象来蒙蒙,蒙不过去则罢,要是能瞒天过海,当上了上门女婿,那再学打鸟不迟,到时候就是万一玩鸟铳玩残废了,也有老婆一家子伺候自己啊……主意打定,当天下午,李小年就腹系旧牛皮围裙,斜挎竹筒牛角,肩扛鸟铳,一副打鸟行家的形象雄赳赳地自江家门前路过。
江家母女正在家中纺纱织布,唐氏看到李小年这副形象,不由多看了两眼。
两个时辰后,李小年去而复返,再次经过江家门口。他肩上鸟铳的铳尾处,明晃晃挂着两只野鸭。
唐氏看在了眼里,她从门里走出,目送李小年走远。
次日,李小年又故伎重演。
晌午时分,当李小年扛着挂着两只野鸭的鸟铳返回江家门口时,江公及时叫住了他:“后生,进屋歇歇,喝口茶再走吧!”
李小年道过谢,随江公进了门。进屋后,他东看看西瞧瞧,嘴儿很乖巧地说起了奉承话:“大叔大娘家好宽大啊!还有纺纱机、织布机,多好的家啊!”
唐氏端上茶,笑容满面地问:“小伙子,哪里人啊?”
李小年知道,越把自己说得穷,说得孤苦无靠,就越能引起这家的同情,于是,他说:“我是杏花村的,叫李小年。大叔大娘,看到你们,我就想起我父母。”说到这里,他眼圈红了,“我父母早早就扔下我一个人,双双离开了人世。我孤苦伶仃,靠左邻右舍和乡亲们施舍才长大的,现在只能靠打几只野兔野鸟度日……”
江公和唐氏对看一眼,唐氏问道:“左邻右舍那么关心你,现在你长大了,又该关心你的婚事了吧?”
李小年说:“是啊。他们是关心,可我这样的条件,哪有姑娘会到我门上呢?我邻居四大娘说了,我无牵无挂,是做上门女婿的最好人选……”
唐氏和江公再次对看一眼,江公开口了:“小年,你以打鸟为生,想必打鸟的本事一定很高。这样吧,在我这吃了中饭,下午我划船带你去江中鸟洲打鸟,一定能满载而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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