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,在弓长岭这场,有个小光棍,他姓李,名叫李魁,他就一个人过日子,日子过得挺紧,到了年根底下,他就去姐夫家借钱。
姐夫家离他家有五里路,他连跑带颠,一袋烟的工夫就到了。姐夫问他:“李魁,你大过年来干什么?”他说:“姐夫,我来找你借两个钱花。”
姐夫同他开个玩笑地说:“我不是不借你,如果你要娶上媳妇,别说借两个钱,就是借三个钱,我也借给你。”
李魁想:姐夫这不是明摆着不借给我钱吗?他一急,就冷丁想起来了,他前几天做了一个梦,梦见一个老者告诉他:“李魁,你要用钱,就用纸扎个姑娘。不但有媳妇,还能有钱花。”做完梦以后,他想,我何不扎个纸人试试?想到这儿,他就说:“姐夫,你说这大话,是不是当真?”姐夫说:“那还有假的!你家炕上如果坐个大姑娘我这钱就白给你了。”
李魁听完,就上街了。他来到了纸画铺,就扎了一个像仙女一样的纸人,当他拿着纸人路过刘宝家坟茔的时候,刚死不久的刘荣的灵魂就附在纸人上了,纸人一下掉在地上,李魁一看,说:“糟了,摔坏了怎么办?”他捡起来一看还没有摔坏,就急忙往家赶路,到家他就把纸扎的人放在炕头上,一端详,这纸人还真像呢!她,红扑扑的脸蛋,格外俊俏,挺讨人喜欢的,李魁转身就上姐夫家去了。
姐夫看他又回来了,就说:“你娶媳妇了吗?”李魁说:“我已经娶到家了。”他姐夫哪里肯信,连连说:“你撒谎,你撒谎!”李魁说:“你要是不信,把钱拿着同我一块去看看。若没有那么回事,你再把钱拿回来;若有那么码事,你就把钱扔在炕上。”他姐夫一听,也是这么个理儿,就打开箱子,拿了不少钱,就跟李魁走了。
李魁到院里一瞅,只见屋里影影绰绰的有个人影在晃动,吓得他头发根发炸,他想:莫非屋里闹鬼了?不管怎么说,让姐夫进去看看再说,姐夫不知这里是怎么回事儿,就先进了屋里。
炕上的纸人,不知啥时已变成了真人,她见外边进来人了,就磨身下地,问跟在姐夫后边的李魁:“李魁,来的客人是谁呀?”李魁害怕想跑,又一想,要跑就露馅了,他硬着头皮进来,说:“他是我姐夫。”
姑娘立刻笑脸相迎,给姐夫施礼,说:“姐夫,请你炕头坐。”姐夫坐下以后,姑娘又说:“俺家李魁不会说话,都不把我介绍给姐夫,那么的吧,我就自我介绍给姐夫吧,我是刘宝的女儿,我叫刘荣。”
姐夫一看新媳妇能说会道,就跟她唠一会儿家常,越唠越近乎,姐夫就觉得小舅媳妇不错,把钱扔在炕上,走了。
李魁就送姐夫,送一程又一程,姐夫让他回去他也不回去,眼看就要进村了,李魁才被姐夫劝说回去。
其实,李魁并不是送姐夫,而是不敢回家。这回,他只好硬着头皮往回走,走到大门口,来回转磨磨兜儿,就是不敢进去。尔后,他一想:反正也是那么回事了,干脆我闯进去再说。
李魁炸着胆子进屋了,刘荣一看李魁进来,就说:“你不用害怕,我不是说了吗,我是刘宝家的小荣子,你忘了,咱俩还是同窗学友呢,因为咱俩有夫妻缘分。”
李魁想起来了,刘荣是自己的同窗学友,他皱起眉头又想:不对呀,听说她不是得病死了吗?怎么又活了呢?怪!
刘荣看李魁犯核计,就说:“我以前是有病,可是渐渐好了,你不要害怕。”她说完,就跟李魁热乎起来,两人就结了婚,赶到过年的时候,刘荣给李魁整了不少菜,两人吃得真香。
一晃就过了七天,刘荣说:“李魁,咱俩去娘家串个门吧。”李魁说:“你娘家在哪?”刘荣说:“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,刘宝就是我的父亲。”李魁连连说:“是,是。”就把东西准备准备。
第二天,李魁就套上马车,拉着刘荣到刘宝家去串门,走到了刘宝的那个村外,乡亲们一听刘荣回来串门,都感到奇怪,背地悄声嘀咕:“刘家丫头不是死了吗?怎么又回来了呢?”
有人就给刘宝送信,刘宝两口子光顾得高兴了,把死荣子这码事可给忘得一干二净,赶忙出得门来接客,刘荣下车就喊:“爹爹,妈妈,我串门来了。”刘宝老两口一看真是小荣子,就上前搂住她亲呀亲的,不知怎样才好。
晚上,刘荣和她妈妈在一起睡觉,娘俩越唠越近乎,唠来唠去,她妈妈冷不丁就说了一句:“荣子,你不早死了吗?怎么又活了。”
荣子一听妈妈这句话,心就咯噔一下,凉了,活人就变成了纸人,妈妈一看,女儿不吱声了,就去摸一摸荣子,一摸是个纸人,这下可把妈妈吓坏了,她下地就把老头刘宝喊醒,刘宝一看,就明白了七八分,他想:如果李魁要人来,我可怎么办呢?
刘宝一看事情不妙,就跟老伴商量:“这个事不好好安置,我们会被闹得稀糊浑糟。”他老婆说:“要不,就这么着,我去跟二姑娘说说,让她替她姐姐和李魁从婚。”原来,二姑娘长得比她姐姐还俊,刘宝说:“这也是个好办法。”老伴就找二姑娘,二姑娘一看事情弄得这步田地,姐夫又长得挺体面,也就红着脸同意了。
第二天,谁也没声张,二姑娘就替姐姐和李魁回去过日子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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