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适的另一面

石榴果262年前
人工智能朗读:

“九一八事变”爆发,日本人侵占东北,全国人民群情激昂,纷纷要求政府与日本绝交,对日宣战。他却于此时站出来唱低调,泼凉水,主张冷静应对,与日本直接交涉,为了保全东北主权,不惜屈辱地承认日本开列的五大条件。

这不是汉奸是什么?

1933年,日本人打到热河,对华北虎视眈眈,有血性之士着文号召与日本一拼!而他,却拍案而起:“如果这才是救国,亡国又是什么?”“如果这叫做作战,我情愿亡国,也不愿学着这壮语作战!”

两年后,他居然跟侵略者日本勾搭,在日本报刊发表文章,提醒日本人不要轻视四亿中国人的仇恨,不要因轻举妄动而毁灭日本民族光荣的过去和伟大的前途。

再两年后,“七七事变”爆发,全国军民正待奋起抗战之时,他竟同汪精卫、周佛海、高宗武等人搞在一起,大唱低调,企图尽最后的和平努力。以至于八月七日的南京中央国防会议上,国军参谋总长程潜指名道姓大骂其为汉奸!

确实,这样的人不是汉奸,谁是汉奸?

然而,这个汉奸对中国抗战的贡献,却远远超过了许多慷慨激昂纸上谈兵的“爱国”义士们。正是他,在国家危难之际,毅然放弃自己极端珍视的超然独立地位,应召出任中国驻美国大使。他称自己“做了过河卒子,只能拼命向前”,全部心力投入了争取美国支持中国抗战的工作。

拖美国下水,正是他早在1935年,即全面抗战爆发的两年以前,就已经定下的策略。这年6月下旬,他连续给当时的教育部部长王世杰写了三封信,谋划抗日策略,并托后者转达蒋介石。他对世界局势作了两个基本判断:

第一个判断是,在最近期间,日本独霸东亚,为所欲为,中国无能抵抗,世界无能制裁,这是毫无可疑的眼前的局势。第二个判断是,在不很远的将来,太平洋上必有一场最惨的国际大战,可以作我们翻身的机会,可以使我们的敌人的霸权消灭。这也是不很可疑的。

以此作为基点,他提出两个可能的方案。第一个方案是与日本公开交涉,作有代价的让步,解决一切悬案,原则为换取十年和平,争取时间解决国内武装割据,同时发展经济,整军备武,积累本钱,以便在将来的国际大战中一举翻身。

“倘辱而不能全,不能得十年的和平,则不免于一战。”于是有第二个方案的提出,此即苦战四年的计划。

苦战的目的,不是凭中国自身实力独自战胜日本,而在于加速那个“不很远的将来”的国际大战的实现,促使中日战争演变成国际大战。他指出:“只有这样,可以促进太平洋国际战争的实现,也许等不到三四年,但我们必须要准备三四年的苦战。

两年之后,历史正好按照他这里所设想的第二方案展开,而这其中,也有他本人做出的不懈努力与不小的贡献。

然而,最令人感佩不已的,还不是他的预见力,而是他对国家民族极端负责任的精神,是他在群情汹涌主战的时候敢于主和当“汉奸”的勇气。

与汪精卫相比,他毫无争权夺利的私心,也不像汪精卫那样对中国前途悲观失望。对于中国最后的翻身,他始终充满信心。1935年,在举国趋于消沉之时,他公开站出来,呼吁大家反对华北特殊化,以致被日本军方视为“一二·九”学生运动背后的黑手。当抗战全面展开,中国人已经付出惨重代价之后,他更是成了坚决的主战派,正式与汪精卫分道扬镳。因为代价已经付出,只有坚持到底,才不致前功尽弃。当汪精卫发出艳电投向日本怀抱之时,他却提醒政府,现在是和比战难百倍,我们已经逼上梁山,除了苦撑待变,别无他途。

这就是他,一位曾经遭人唾骂的汉奸,一位真正的爱国者。

他的名字叫胡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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