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98年,拿破仑率军入侵埃及后,在将埃及文明带到欧洲的同时,还带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东西,那就是埃及的木乃伊。这个不可一世的法国皇帝,随后做了一件令世人瞠目结舌的事情——把木乃伊摆进自己的客厅,供客人欣赏、供自己玩味。而这一怪异举动的直接后果是,欧洲人争相效仿,埃及边境于是兴起了买卖假木乃伊的行当,据说价格不菲,一件普通的“木乃伊”,就可以卖到150美元。
“利益催生疯狂,机会稍纵即逝。”三个乞丐在一片小树林里议论这件事时,眼冒金光。其中一个叫迪尔的说,“我看,咱们的机会来了。上帝不可能让我们当一辈子乞丐,不然,我们还信奉他做什么?”旁边撒尿的瘸子卡巴一瘸一拐地走过来,摇着头说:“上帝认识你是谁啊?别做梦了!”第三个乞丐头发又长又脏,自动形成了很多脏兮兮的小辫子,他叫哈夫拉。哈夫拉边摆弄小辫子边说:“迪尔说得有道理,真的我们弄不到,就整几个假的挣点钱花也不错。”迪尔一听,赞许地冲着哈夫拉一竖大拇指。卡巴一看二比一,只好参与到讨论中。按迪尔的想法,因为战乱和疾病,每个城市都有很多乞丐,只要他们三个合作,不愁没有“货源”。虽然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,但三人还是对天盟誓,希望第一笔买卖能够顺利。迪尔还从一棵树下的土里扒拉出一瓶不知什么时候藏起来的酒来,三人你一口我一口,很快瓶子就见了底。看看天色不早,不胜酒力的迪尔一摆手,三人各自晕晕乎乎地钻进自己的柴禾垛,去做美梦了。
睡到半夜,迪尔觉得口渴,想起来找点水喝,却发现自己被一根绳子捆了起来,除了打滚,自己想站起来都不可能。借着月光,迪尔看到两个人站在不远处,窃窃私语着什么。迪尔连忙叫道:“好汉,我只是一个乞丐,没钱的,你们为啥绑起我来?”见他醒来,那两个人走过来,借着月光,迪尔看清了,竟然是卡巴和哈夫拉。哈夫拉嘿嘿笑着说:“伙计,你现在身无分文,可很快就值150美元了,或许更多。谢谢你给我们兄弟两个找到了一条发财路。”
一听这话,迪尔倒不紧张了。他慢条斯理地说:“有金矿在眼前,你也得懂得探矿、得有技术开采……试问二位,你们知道怎么制作木乃伊吗?”见卡巴和哈夫拉面面相觑,迪尔接着说,“我为什么能想到这个绝妙的挣钱方法?那是因为我在当奴隶的时候,在木乃伊制作坊帮过工。我虽然技术比不上专业的木乃伊制作师,但造几个假的木乃伊卖钱,还是手到擒来的。所以,要想挣钱,你们能离开的了我吗?”
哈夫拉不屑地说:“你说你会制作就是会啊?我还说我会呢!”迪尔说:“好吧,本来这些都是密不外传的,但为了证实我所说不虚,我给你讲一下最完美的木乃伊是怎么制作的。”
迪尔所,这种最完美的制作木乃伊的方法,只限于王公大臣们所采用:首先从鼻孔中用长长的特制的铁钩,深入鼻孔中,穿过眼睛后面的筛骨,进入头颅,从中一点一点掏出一部分的脑浆。再把一些药料注入脑子,去清洗脑子的其他部分。然后,用艾西欧皮亚石制成的锐利的刀,在侧附上切一个口子,把内脏完全取出,但是作为“思想之所在”的心脏不能摘除,因为将来死者在进入西方极乐世界时还要接受奥西里斯神的审判,而审判的主要依据是称量死者的心脏。
其后,清洗干净的内脏浸泡在泡碱中,用热树脂处理,用布包裹,分别放在四个坛罐中,四个坛罐的盖子各不相同,分别代表荷鲁斯的四个儿子:伊姆塞梯,长着人头,负责守护肝脏;瓦姆太夫,长着豺狼头,守护胃;凯博塞努夫,长着鹰头,守护肠子;哈皮,长着猿头,守护肺。
说到这里,迪尔看着目瞪口呆的哈夫拉和卡巴,冷笑着说:“怎么样?是不是很专业?当然,下边不能全告诉你们了,不然你们也就学会了。”
“哈哈,我记住了。很简单嘛。”卡巴得意地笑着说,“再说,我们只是制作几个假木乃伊挣钱,没必要做得这么完美。”。
“你现在知道的连十分之一都没有。”迪尔撇着嘴说,“你知道把什么东西堆在尸体边上,可以很快吸干水分?你是不是想把我杀死后,让我很快变成一堆腐肉?莫说挣钱,可能连好梦都挣不来。”
你还别说,迪尔这段句话还真管用,卡巴和哈夫拉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最后只好无奈地解开了迪尔身上的绳子。迪尔伸伸懒腰,对卡巴说:“去,给我找点水喝,渴死我了。”卡巴刚想发作,一想刚才做了对不起迪尔的事,只好拿着一只破碗,一瘸一拐地向河边走去。
看着卡巴消失在夜幕中,迪尔严肃地对哈夫拉说:“我们兄弟两个认识最早,你怎么能这么做?”哈夫拉不好意思地说:“是……是卡巴的意思。他说,这样‘就地取材’,可以降低成本;再说我们三人中你最瘦,做起来更容易些。”迪尔一巴掌扇过去,哈夫拉捂着发烫的脸说:“我知道错了,这不把你放开了……”迪尔看看月光下走过来的卡巴,咬牙切齿地说:“该死的应该是他!”哈夫拉回头看看卡巴朦胧的身影,没有答话。
第二天,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,哈夫拉主动要求自己出去乞讨,让卡巴陪迪尔在小树林的柴垛上聊天。因为昨晚的事,卡巴也感到很尴尬,蹲在不远处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迪尔向卡巴招招手,卡巴站起来,慢慢挪到迪尔身边。迪尔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,突然问道:“昨晚是你的主意吧?”卡巴吓了一跳,刚想辩解,迪尔却笑了,“其实要办成大事,就得和你这样聪明的人合作。你看哈夫拉那个笨样的,能干成什么事?所以,第一个试验品应该是他。”卡巴没想到迪尔会说出这样的话来,傻傻地看着迪尔,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迪尔看看远处,小声对卡巴说:“只要你听我的,这事就这么定了。今天晚上子夜时分,咱俩一起动手……”说着,迪尔做了个勒脖子的动作。卡巴忙点点头,想笑,却比哭还难看。他知道,自己一个瘸子,如果单打独斗,胜算几乎为零;但和他们任何一个人合作,解决掉第三个人,还不算难事。权衡再三,卡巴觉得迪尔说得有道理。两人又商量了行动细节,这才击掌为誓,待晚上一起行动。
快到傍晚时,哈夫拉回来了,背着讨来的食物。迪尔夸奖了哈夫拉一番,三人心照不宣地吃了饭,然后又东扯西扯了一番,好像把昨天说的事都忘了。又聊了一会,迪尔打着哈欠说:“睡啦睡啦,睁不开眼了!”说完,边往柴禾垛里钻,边冲着卡巴使眼色。卡巴心神领会,点点头向自己的柴禾垛走去。很快,小树林里响起来此起彼伏的鼾声。不过,卡巴和迪尔的鼾声是假的,他们在等着哈夫拉睡熟了,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他。因为那时候时局动荡,莫说死个要饭的,就是平常人也不会引起多大关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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