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作霖没发迹前是个街头混混,耍钱、当兽医、当货郎、卖包子,什么都干过。这世上听说有相马的没听说过相狗的,这事儿张作霖就干过。
张作霖在家混不下去了,就流落到了台安县的黄家塘,给一个绰号叫“孙鬼子”的财主放马。一天,土匪“钻天燕”将“孙鬼子”的一匹大青马盗走了,“孙鬼子”认为是张作霖与外人勾结,将他毒打了一顿。张作霖恼羞成怒,脸上生了个独门疔,不久上了一股急火,整个嘴巴开始肿起来,人也起不了炕了。张作霖嘴肿着张不开,几天滴水不进,“孙鬼子”断定他活不了多久,让伙计在夜间把他扔到了村外的一条沟里。
张作霖奄奄一息,再加上天寒地冻,被扔到沟里后,很快就失去了知觉。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张作霖苏醒过来,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棉被,躺在暖烘烘的炕上。张作霖知道,自己被救了。
这时,一个慈眉善目的老汉走过来说:“大侄子,你可醒了。来,把这药喝下去。”老汉侍候张作霖喝下药,张作霖这才精神了许多。老汉告诉他,他早上捡粪,发现他冻晕过去了,就把他背到家里来了。张作霖挣扎着起来跪谢,被老汉拦下了。老汉说:“大侄子,先不要谢我,我发现你不假,可真正救下你的人是安遇吾安东家呀!”
老汉说,他正愁无钱为张作霖看病,安遇吾路过,二话没说,送给老汉几两银子,让他赶快给张作霖抓药。老汉正说着,打外边走进一个三十上下穿绸裹缎的汉子。老汉告诉他,这就是恩公安遇吾。
张作霖来台安时,早就闻听安遇吾的大名,知道他是个仗义疏财、骑快马打快枪、黑白两道都混得开的人。他虽然没当把子,但是个比土匪更厉害的人物,土匪们都推崇他,只要他一句话,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,在台安一带,唯他独尊。
张作霖何等精明,他知道想在台安立住脚跟,这个人就是罩着自己的大树呀!再说通过安遇吾,肯定能从“钻天燕”那儿讨回大青马,给自己洗去冤屈,于是,张作霖不顾体虚头晕,给安遇吾和老汉叩头。
就这样,张作霖和安遇吾结识了。因为张作霖会给牲畜看病,所以,安遇吾便让他给他们家的牲口看病。张作霖还真不含糊,到安家后,就把几匹马的病看好了。安遇吾越发喜欢头脑机灵的张作霖,张作霖一看,为自己讨回清白的机会到了,于是就求安遇吾派人到“钻天燕”那儿讨回大青马。安遇吾答应了,派人去了“钻天燕”地。
这天,安遇吾刚过门的三姨太想回娘家,因为安遇吾脱不开身,只得让两个得力的伙计护送她回去。走到半路,就被土匪“钻天燕”给绑了票。安遇吾的心就像被剜掉了一般,三姨太是他最钟爱的女人,如今竟被“钻天燕”绑了票!在台安乃至整个辽西地界,谁不给他安遇吾一点薄面?偏偏在他派人去讨要大青马的时候,“钻天燕”竟绑了三姨太的票,这不是成心和他过不去吗?安遇吾请求县里派保安队征剿,怎奈“钻天燕”的驻地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,保安队的头头们明知面前摆着白花花的银子,却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。安遇吾的脑袋愁成了大疙瘩。
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,张作霖走了进来,“大哥,我去将嫂子救回来。”安遇吾心说,你身单力薄的,有什么本事能担当此任呢?于是就摇头说,匪穴如何凶险,“钻天燕”如何阴毒,他正在思谋别的办法。张作霖说:“我求您去他那儿讨要大青马,他就绑了嫂子,分明是不给大哥面子。这事因我引起,我岂能视而不见?”安遇吾再三阻拦,但张作霖还是悄悄去了“钻天燕”的驻地“一撮茅”。
“一撮茅”在苇荡深处,易守难攻,历朝历代的官兵们望而生畏,“钻天燕”就是此处的逍遥自在王。他早就听说安遇吾新娶的三姨太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儿。就在他挖空心思想把她搞到手的时候,安遇吾竟然派人到他这儿讨要“孙鬼子”的大青马来了,这可真是个好机会!“钻天燕”一边假意许诺亲自将大青马送到府上,一边将来人灌醉,套出了三姨太回娘家的日子,在路上将三姨太抢了去。三姨太果然千娇百媚,可任凭他软硬兼施,这女人就是不着他的道。
这天中午,“钻天燕”正在苦思得到美人心的良策,张作霖来了。“钻天燕”一见张作霖身材矮小,外表文弱,长着两只狐狸眼,心里就三分瞧不起,问他干什么来了。张作霖说明来意,“钻天燕”哈哈大笑,“兄弟,你听说过肥肉掉到老虎嘴里还能再吐出来的吗?你要是识相的话,趁我心情好就赶快走,要是迟了,我外边那两条狼狗可正缺荤腥呢!”
“钻天燕”说到这儿,打了个口哨,打外边冲进两条大狼狗来。其中的一条骨瘦如柴,毛都快掉光了。张作霖打量了一下这条癞狗,灵机一动,“恭喜大当家的,您这条狗可是福星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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