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拉克的侵略行径震惊了全世界,各国纷纷作出不同的反应,反应最强烈的是美国。美国当即发表声明,如果伊拉克不从科威特撤军,美国将会动武。但伊拉克的回答是宣布科威特为它的一个省。美国被激怒了,美国兵向海湾大举集结。
五角大楼内军事情报局里,格林双腿笔直地站着。他35岁,军情局中东站站长。军情局局长皮尔逊严肃地对他说:“总统已决定对伊拉克动武,在伊拉克的武器库中,惟有‘飞毛腿’导弹对我们威胁最大。国防部要求我们彻底搞清楚这种导弹的制导数据,为我们的‘爱国者’导弹打下它提供先决条件。”皮尔逊眼光炯炯地盯着格林:“你的任务是想办法偷一枚‘飞毛腿’导弹出来,彻底解剖它。”
格林感觉到了肩上压着的分量,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一声:“是。”
这天,阿塔尔上尉轻快地驾着车在巴格达大街上飞驰。他穿着军装,臂章上标着七旅的代码。七旅是伊拉克军队王牌中的王牌,握有伊拉克最犀利的武器“飞毛腿”导弹。阿塔尔是接到父亲的电话,请假回家探亲的。
车到巴格达郊外,岔路口的一个漂亮女孩引起了阿塔尔的注意。这女孩子大约20岁,她旁边停着一辆红色的跑车,前车盖揭了起来。从她脸上焦急的神情可以看出来,车子出了毛病。
阿塔尔将车子停在跑车旁,下车问:“出了什么麻烦吗?”
那女孩子看他一眼,扫过他身上的军装,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:“车子坏了,你是军人?”阿塔尔点点头:“是,共和国卫队七旅。”
“真的?你真了不起。”那女孩子脸上焕发出惊喜的神色,“我最敬重的就是军人。”
“那太荣幸了。”阿塔尔不自觉地挺了挺胸,检查了一下跑车,“引擎坏了,要到车行修。这样吧,坐我的车,车子我帮你拖到车行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那女孩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,坐进了阿塔尔的车子。
女孩子非常活泼热情,自己介绍她叫海米娜,在一家商场工作,从小就对军人非常崇拜。然后就问起军营中的事。阿塔尔拣一些有趣的说了,逗得海米娜笑个不停。车子拖到车行,他又把海米娜送到家。下车时,海米娜突然回头一笑:“要是有空,晚上你可以来找我。”说完跑进了家中。阿塔尔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猛地打了个响指:“太好了。”
阿塔尔坠入了情网,仅仅3天,他就觉得再也离不开她了。
第四天,两人看了夜场电影回来,到海米娜家附近,突然从拐角处冲出一个青年男子,一脸暴怒地对海米娜叫道:“你这个贱女人,你果然在和别人约会!”
见了那男子,海米娜一声惊叫,躲到了阿塔尔背后。阿塔尔护着她,对那男子吼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
“我是什么人?我和她早已订了婚的,你说我是她什么人?”“什么?”阿塔尔吃了一惊,转头看着海米娜。
泪水一下子从海米娜眼眶中溢了出来,她点点头,随即又提高了声音:“但那是爸爸替我订下的,其实我一点也不爱他。”
“你说谎!”那男子猛然叫了起来,“你本来是爱我的,都是这坏蛋在勾引你。”说着,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,对阿塔尔狂叫:“我杀了你!”于是猛冲过来。
“不要……”海米娜大声阻止,阿塔尔却已经和那男子扭在了一起。他是军人,久经训练,一下就扭住了那男子提刀的手,然而那男子个子比他高大,也揪住了他,两人扭打着,一起滚到了地上。那男子的力气很大,但阿塔尔机警地打落了他手中的匕首,两人空手厮打,一时间谁也占不了上风。猛然间,那男子一个翻身,一下子压在阿塔尔身上,双手掐住了阿塔尔的脖子。阿塔尔立即就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。他死命要拿开那男子的手,但那男子用的劲极大,怎么也拿不开。阿塔尔渐渐觉得一阵头昏眼花。正在这时,那男子掐着脖子的双手突然间竟然松开了,随即身子一歪,倒在了他身上。阿塔尔又惊又喜,猛一用力将那男子翻到一边,爬起来,却见海米娜手握一柄匕首,匕首上还满是鲜血,阿塔尔明白了,原来是海米娜捡起被他打落的匕首刺了那男子一刀,海米娜扔掉匕首,扑到阿塔尔的怀里,哭叫道:“我杀了人了。”
“不要慌。”阿塔尔安慰着她,俯身探一下那男子的口鼻,顿时也吃了一惊,那男子气息全无,已经死了。
“他是不是死了?”海米娜大哭起来,“我杀了人了,我成杀人犯了!”
“这不能怪你。”阿塔尔抱着她,“是他先要掐死我,你是为了要救我才杀他的。”
“但别人不会这么想,一定会以为是我们合谋杀死他的。法庭一定会判我死刑的。阿塔尔,我不想死,你想个办法救救我呀!”海米娜惊恐地哭叫着。
阿塔尔当然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被判死刑,何况海米娜原本是为了救他。他想了一下,四望无人,猛地叫道:“我有办法了,我们把他的尸体运到城外挖个坑埋了,那就神不知鬼不觉了,反正又没人看见我们杀他。”说做就做,他把车子开过来,将死尸抬上车,出城找一处荒僻的沙丘,挖一个坑,将死尸扔进去,埋好。沙漠里埋人最方便,眨眼间便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了。两人驾车回城,车上,阿塔尔又告诉海米娜怎么应付各方面的调查询问,串好口供。他们自认再不会有漏子了,才分手回家。
第二天上午,阿塔尔家突然来了个陌生的中年男子,说要拿点东西给他看,却是3张相片。阿塔尔一看那相片,顿时惊呆了,3张相片分别是昨晚被海米娜杀死的那男子怒气冲冲地指着他,他跟海米娜抬那男子的死尸上车,在郊外掩埋死尸的3个场景。
本以为是绝密的事竟被人拍了照,有了这3张相片,再愚蠢的人也会想到是阿塔尔和海米娜合伙杀死了那男子的,然后埋尸掩迹!
阿塔尔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,好一会儿才看着来者问:“你是谁,你想要做什么?”
陌生男子摇摇头:“不要问这么多,你们要不想上绞架,今晚8点,到这个地方去。”随即给了阿塔尔一个地址。
晚8点,阿塔尔按地址准时进了一幢房子。一个美国男子对他伸出双手,热情地说:“很高兴你做了正确的选择,我叫格林,是美国军事情报局中东站的雇员。”听了格林的自我介绍,阿塔尔心中一寒:“找我来有什么目的?”“很简单,我们需要一枚‘飞毛腿’导弹,而你恰好能为我们提供方便。”阿塔尔差点跳起来:“要我帮你们偷导弹?”
格林冷峻地看着他:“阿塔尔先生,有一点你必须清楚,你和你心上人的性命都掐在我的手心里,如果你合作,那就什么事也没有,我还可以给你一大笔奖金,你如果拒绝……”话没说完,阿塔尔已经明白了,想想海米娜,再想想自己,他没有办法拒绝。
看着阿塔尔垂头丧气地走出屋子,格林仰头大笑,旁边小门里走出的两个人也哈哈大笑。这两个人,一个是海米娜,另一个正是昨晚被海米娜“杀死”并埋掉的那个男子。原来这一切都是格林布下的一个圈套,海米娜和那男子都是美军情报局的间谍。
此后一切顺利。在阿塔尔的密切配合下,格林率领的特工成功地将一枚完整的“飞毛腿”导弹从七旅偷了出来。美国军方欣喜若狂,动用先进仪器对它进行了彻底的解剖测试,随即将获得的各种数据输进了“爱国者”导弹的电脑里。
1991年1月,“沙漠风暴”行动正式开始,美国空军以压倒优势对伊拉克展开了狂轰滥炸,伊拉克则以自己惟一用得上的武器“飞毛腿”导弹进行还击。但美国人早有准备,“飞毛腿”导弹一起飞,美国的E-2C预警机立即就发现了它,随即告知了地面严阵以待的“爱国者”导弹。“爱国者”导弹马上启动,“飞毛腿”导弹一进入截击范围,立即迎头拦截。
“爱国者”是一种十分先进的导弹,况且电脑里又早有“飞毛腿”导弹的各种数据。美国人认为,打下“飞毛腿”,那是坛子里摸王八,一摸一个准。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,发射的“爱国者”并未能击中“飞毛腿”。“飞毛腿”呼啸着落在了美军阵地上,“爱国者”则在空中因找不到目标而自己引爆了。
怎么回事?又惊又怒的美国人对“飞毛腿”导弹飞行中的数据进行了测算,把这些数据与偷来的那枚“飞毛腿”导弹的数据一比,结果竟完全不同。
军方立即质询军情局,皮尔逊冲着格林大发雷霆,格林又惊又疑,极力分辩:“这不可能!”
这时他的秘书给他送来一份传真,却是阿塔尔发来的:格林先生,很抱歉,你上当了,你偷走的“飞毛腿”导弹其实是一枚假弹,怎么会这样呢?因为我一回到军队就立即自首,我们的特工机关便为你准备了这一枚假弹。或许你会问,我去自首,难道不怕法律的惩罚吗?我当然怕,但我宁愿绞掉脑袋也绝不会背叛我的祖国。
格林傻了。美军紧急调整了“爱国者”导弹的数据,但并不很成功。海湾战争结束后美国军方承认,“爱国者”拦截“飞毛腿”的成功率只有30%。
选自《故事世界》2001年第17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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