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当头一击,高二儿子陷入网恋
做花卉生意的牟墉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,妻子温柔贤惠,儿子乖巧可爱,但这样的平静生活最近却因为儿子的早恋,把个好好的家闹得天翻地覆。在牟墉看来,16岁的儿子怎么都不具备恋爱的条件。
一个周末,牟墉竟然在街上看见牟益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过马路。开始他还以为是牟益学会了绅士风度,但尾随着儿子走了三条街,看见他们一直手拉着手,牟墉不得不万分沮丧地确定:儿子陷入早恋泥潭。
牟墉没有当面截住儿子,他怕这样适得其反,引起儿子的反感。回家的路上,牟墉一直思绪烦闷,儿子马上就升高三了,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池。
随后一个星期,牟墉两口子都在寻找蛛丝马迹。回想起来,儿子有异常举动已经好长时间了。首先,儿子放学回家就爱钻进书房关起房门上网,每被问起,他就说在 查找复习资料;牟益躲在客厅角落悄声打电话的时间也越来越长,偶尔飘出亲昵语气,时有出现忸怩神色。当时他们只觉得是小孩子害羞,现在想来,摆明了是在和 女孩子通话。经过明察暗访,让牟墉大跌眼镜的是:牟益的初恋情人既不是同学,也不是朋友,而是只见了一次面的网友!
牟墉觉得倘若牟益喜欢的是同学、朋友,还可以有针对性地采取一些相应的策略,把牟益从恋爱苦海中“解救”出来。可这凭空钻出来一个网友,会不会是骗子?报 纸上不是说好多大人网恋都受骗上当吗?如果真是这样,那就不只是影响学习的事情了。面对这样的新难题,牟墉不知该从何处切断儿子的早恋途径。
思前想后,牟墉决定采取“单刀直入”的方式,直截了当地和儿子谈谈这个问题。他把牟益叫到身边,字斟句酌地说:“最近你们老师反映,你的成绩在下滑,怎么 回事呢?”牟益忐忑不安地看着父亲,瓮声瓮气地说: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……”“不知道?”牟墉有点生气了,“你是不是交网友了?”
牟益明确表示:“爸爸,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。我是交了几个网友,但都是正常交往。虽然我还是一个孩子,但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尊重我。你找我的同学四处打听,弄得同学们都取笑我,我在他们中间连头都抬不起来了。”
牟墉和老伴面面相觑,没想到不动声色的调查,却全在儿子的掌握之中。事已至此,牟墉干脆把话挑明:“儿子,我们也是为你好!网恋不可信。”“什么网恋,我只是结交了几名女性的网友而已,老爸,你太敏感了吧?”不等牟墉说完,牟益就叫了起来。
牟墉一下子火了:“不是女朋友,你们干吗手拉手地逛街?”牟益眼睛瞪得溜圆,他气愤地看着自己的父亲,仿佛不认识似的,“好啊,你们居然跟踪我?我就是恋 爱了!又怎么样?难道你和妈妈当初没有恋爱过?”当天,父子俩爆发了激烈的争吵,为一个女人,一个在牟墉看来极具危险性的女网友。
此后,牟益放学回家更晚了。牟墉不准他上网,他就想方设法在外面上。牟墉看在眼里急在心头:再这样发展下去,牟益哪有心思学习!
(二)“智取”无效,“时髦”老爸焦头烂额
“不行,一定得采取措施!”牟墉把心一横,决定紧急实施“拯救”儿子的行动。可到底要采取什么行动,牟墉一时也想不好,特别是他调查出的一个事实让牟墉百思不得其解:为什么儿子小小年纪,居然会跟一个社会上的女青年网恋?
一天,他实在忍不住了,便把苦恼告诉了同事。同事小于思考半天,慨然叹之:“十六七岁的孩子正值思春的年龄,天天在学校、家庭两点一线转悠,身边也全是同 龄同学,此时,一个网友以邻家大姐姐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,正好满足了他关于恋人的全部幻想,你说,他能不陷下去吗?”
大家都觉得有道理。牟墉连忙拉住小于说:“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,怎么断绝他的这种心思啊。”小于半开玩笑地说:“带你儿子去泡妞!”大家一听,哄笑而散。牟墉却为此陷入了更深的思考。
随后的一段时间,牟墉总抽时间带儿子去市中心的繁华路段闲逛,但凡看见年轻美丽的女孩子,他便急忙拉着儿子问:“你觉得对面那个女孩子怎么样?”刚开始, 牟益不明白父亲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等逛了几天,大约明白了父亲的“伎俩”。当牟墉又问他“你看那个女孩子漂亮吗?”牟益没好气地说:“不怎么样!”
牟墉有所影射地大发感慨:“你看,街上美女多的是,看多了,你就会觉得身边的女孩子简直不算什么。你现在还小,等你再长大些,才会有正确的恋爱观。”
此时,牟益才算真正明白过来,原来父亲带自己上街看美女,是要给他疏导感情问题来了。他冲着父亲大叫:“我跟你说过好多遍了,我没有谈恋爱。请你以后不要用这种无聊的方式来折磨我了!”
牟墉愤怒不已。他觉得,是该和儿子的“恋人”正面交锋的时候了。正面疏导失败,那就用阻截的方式,切断儿子的网恋通道。牟墉想,只要做通女方的工作,让她不再理会牟益,那么,牟益就只好死心。
怎样才能和儿子的女网友取得联系呢?牟墉很费了一番心思。直接表明身份肯定不行,那样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和反感。但要怎么迂回呢?牟墉想:儿子和她不是通过网络结识的吗?我也到网络上溜达一下,先摸摸她的性格、脾气,再做定夺。
主意打定,牟墉又犯愁了,自己对网络聊天之类的东西一无所知。怎么办?对,到网吧交学费。于是,牟墉一连数天都泡在网吧里。经过打听,牟墉知道儿子和女网友是通过网络聊天工具qq联系的。牟墉只是悄悄做了些“收买”工作,就从儿子的同学那儿得到了儿子女网友的QQ号。
牟墉申请了一个QQ号,把儿子的女网友加进“好友”一栏,这才知道对方叫“一枝红杏”。怀着“不可告人”的目的,牟墉开始了和她的网络聊天。牟墉自称姓陈,是某公司的部门经理,离异了,心情苦闷,才上网聊天。他很快博得了“一枝红杏”的信任和同情。
通过一段时间的聊天,牟墉弄清楚了“一枝红杏”的底细,20岁,公司文员。牟墉开始慢慢增加一些试探性内容,但一问及感情方面的话题,“一枝红杏”就不愿 多谈。问多了,就一句:“我的感情世界很苍白,很无奈,我不想多说。”牟墉不好再问下去,心里却忍不住骂道:“什么苍白,我看是丰富得很。连我儿子这样的 小孩子都要勾引。”
(三)事与愿违,约会之举引发家庭大地震
这期间,牟墉和儿子的关系越来越僵,牟墉对儿子简直没有了办法,只有在“一枝红杏”身上加大追查力度。他决定约请“一枝红杏”吃饭,当面探听她和儿 子的关系。两人约定在“巴西烤肉”店见面。当然,做这些事情,特别是约见儿子的女网友,牟墉没有跟老婆说,一怕老婆在儿子那儿走漏风声,二怕引起不必要的 误会。
谁知,一见面,“一枝红杏”对他似乎很有兴趣,一张嘴巴问个不停。牟墉疲于应付,自己想问的话,反倒一句也没问着。好不容易找个话题涉及了感情问题,谁知“一枝红杏”当即说:“我还没有谈过恋爱。”
牟墉没想到,现在的女孩子这么厉害,睁眼说瞎话一点不脸红。“一枝红杏”见牟墉盯着自己发愣,娇羞地说:“你看什么呢?吃饭呀!”牟墉回过神来,忍不住直 接问她:“你不是说你的感情世界很苍白,很无奈……怎么回事,给我讲讲嘛。”“一枝红杏”急了:“你不相信我呀,很苍白,很无奈,就是没有感情生活嘛。” 接着“一枝红杏”直接就表白了:“大哥,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成熟男人。我知道你感情受过创伤,不过没关系,我想这样你就会更加珍惜未来的感情。”
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,牟墉阵脚大乱。他借口有事,急急离开。
谁曾想到,“一枝红杏”对牟墉一见倾心,她觉得牟墉成熟、稳重,年龄相差20岁也不是问题,这正是自己要找的男人。于是,她对牟墉展开了猛烈的“爱情攻势”,电话、短信、邮件……随时随地向牟墉“轰炸”过来。
刚开始,牟墉为了从她那儿找到解决儿子问题的突破口,不得不敷衍着,偶尔也打个电话过去问候一下。到后来,牟墉有些后悔了。
更麻烦的是,妻子感觉到丈夫最近有些异常。当她看见牟墉又一次当着她的面不敢接电话时,终于忍不住了:“你怎么了?是什么电话不敢当着我面接?你给我说实话,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?”
眼看着后院的葡萄架要倒,牟墉只得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约会儿子女网友,却被女网友喜欢上的事情说了出来。妻子听了,虽然心里酸溜溜的,却也感到欣慰:“看来 益儿和她真没有那么回事。”牟墉说:“我也说不清楚,不知那女孩有没有说真话。这样吧,我再去试探一下她,争取尽快弄清楚。你呢,也好好和儿子谈一次。这 孩子最近完全不理我了。”
于是,牟墉再次约“一枝红杏”吃饭。那天,“一枝红杏”打扮得格外漂亮,兴致很高。牟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故作严肃地问她:“有件事情我说出来你别介意。那天我在街上,看见你和一个小男孩牵着手逛街……”
“一枝红杏”急忙解释说:“你误会了,那小男孩是我认的干弟弟。我们比较谈得来,有时间就在一起玩玩、聊聊,没有别的。”牟墉不死心,又问了一句:“其 实,那男孩儿长得还不错的嘛,我觉得你们很般配……”“一枝红杏”更急了:“他比我小多了,还是个小毛孩,我看他还不太懂恋爱是怎么回事呢。我们只是谈得 来的好朋友。”牟墉彻底放下心来,他开心地说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这话到了“一枝红杏”的耳朵里,却听出了另一种意思。那天,两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 西。
牟墉两口子放心了,可事情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。牟墉突然在网上失踪,让“一枝红杏”着急了。她不断打电话要求见面。牟墉不听电话,她就一往情深地发短信。
面对“一枝红杏”的纠缠,牟墉越来越吃不消了。但他又不愿意把一切说明白,毕竟,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光彩。而在妻子看来,这都是因为牟墉“藕断丝连”。那 天晚上,电话老响,牟墉实在没法,只好接听了“一枝红杏”的电话。才说了几句,妻子就发火了:“你怎么了?舍不得啊?你是不是要等她找上门来才甘心啊?”
两人一声高过一声的争执惊动了在房间做作业的牟益,牟益把耳朵贴在父母房门上一听,发现了这个“惊天大秘密”。
原来,“一枝红杏”最近无故疏远自己都是老爸搞的鬼。太离谱了!牟益猛地推开房门,对着神色尴尬的父母吼叫: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?看见我跟一个女孩子在一 起,就认为我恋爱了?你们真的关心过我吗?你们了解我的苦恼吗?很多话我都不敢跟你们说,也不敢和同学、老师说,我只有跟网友说。‘一枝红杏’是我最好的 倾诉对象,她是我的干姐姐!我们根本不可能谈恋爱!你们为什么就不信我呢?老爸你还亲自出马泡人家,你们太让我失望了!”牟益说着,忍不住哭起来,跑出了 家门。
很快,“一枝红杏”就从牟益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。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原来自己倾心的男人,居然是牟益的父亲。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:对方和她的交往是为了防止自己和他的儿子网恋!她把牟益大骂了一顿,表示从此和他断绝来往。
“一枝红杏”还通过QQ,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牟益的同学,以发泄心中的不满。事情很快传开,老师同学纷纷大跌眼镜。
牟益经此“劫难”,整日情绪低落,不愿意搭理人,成绩更是一落千丈。牟墉弄巧成拙,不光引来夫妻冷战,连儿子也和他反目成仇。牟墉陷入了痛苦的思索:我这都是为了儿子好呀,怎么事情弄成了一团糟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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