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炀帝驾幸洛阳,号为东京,令太子昭留守长安。按照礼仪,太子昭上奏章,请求赴洛阳觐见。炀帝准奏。
一天,隋炀帝只因昨晚通宵的 游玩,身子疲乏,便又懒得上朝,已是金鸡报晓、旭日高升时分,仍是躲在寝宫里面,做他的好梦。直睡到午刻时分,方始起身,便有一个内侍,进来报道:“长安 太子殿下奉旨入都,听候圣谕。”炀帝听说太子来了,他只知纵情酒色,对于父子天伦,并不放在心上,只是淡淡地说:“命他进见好了。”
萧皇后已很长时间没见太子,非常欢喜。不一会儿,太子昭已是奉召入宫,拜过父皇母后,请过圣安。萧皇后见太子昭比了以前肥胖许多,倒觉欣喜。炀帝问了太子 昭几句无关紧要的话,便命退出,一连几天,不再召见。太子昭见炀帝不再召他,闲来无事,便悄悄地骑马到了西苑。西苑令马忠忙迎接太子,并告诫他说:“西苑 内太子可放胆去玩,只是沿渠十六苑内,有圣上所封的夫人,请殿下不进为好,以免两不方便。”太子昭点头答应。信步向东湖而去。
这时正 当午刻,赤日当空,非常热,苑中虽是浓荫夹道,毕竟遮不全阳光。太子昭的身体又是肥胖,更比常人怕热。他在东湖堤上走了一会儿,已是气喘汗流,寸步难行 了。见侧首那边,有一个凉亭,四面垂着帘儿,便气喘吁吁走到亭前,掀起帘儿,闯了进去。却见一个女子,伏在桌上打盹儿,蓦地被昭的脚步声惊醒,抬起头来, 惺忪着双目,见昭身穿一件藕色宫袍,头裹青纱巾,脚上穿了一双朱红鞋,手中执了一柄羽毛扇,不住挥扇。额上的汗珠,直向两颊流淌。
她 不认识东宫太子,见他气喘吁吁,不觉动了疑心,便站起身子,正色问昭说:“你是什么人,从哪里来的?”昭见这女子不认识自己,知是新入宫的,向她仔细瞧 去,见她身穿茜色衫儿,紫色的宫鞋,黛绿的罗袜,月白纱的裤子,腰间束条粉红色的汗巾,肩上斜披一条松罗色的帕子,小小的樱口,白生生的脸儿,一双黑白分 明的妙目,两道细细的蛾眉,云发覆额,光可鉴人。昭将这个女子,从上看到下,从脚看到头,瞧了个够,觉得十分可爱。那女子见昭不答话,乌溜溜的两个眼珠, 只顾向自己打量,不禁又羞又怕,便高声说:“你这汉子,究竟是什么人,怎么问你不答,难道是个哑巴?”
太子昭见她娇嗔的模样,噗地一 笑道:“这是什么所在,闲人哪能走入。老实对你讲了,我是长安的晋王,也就是当今的东宫太子。你可再不要当我是歹人了。”那女子闻听,忙拜倒在地说:“贱 婢不知是殿下,多有冒犯,拜求殿下恕罪。”说毕不住叩头,昭见她慌得可怜,便含笑将她扶起道:“不知者不罪,你也不必惊慌。我一路玩来,觉得甚是渴热,你 可有凉茶,给我饮些。”
那女子忙取来一只玉杯,盛得满满的,呈给太子昭。昭举起玉杯,只觉非茶非露,芳香满口,凉沁心脾,觉得有味, 一口气吃尽了,还是辨不出什么东西,即问女子说:“这杯东西,倒解暑渴,是什么做成的,我虽吃了,却还不知。”女子笑道:“那是上好的嫩藕汁,和了清甜的 凉瓜露,盛在篮子里,悬在井里阴着的。”昭点头说:“怪不得又清爽,又甜净,又冰凉,合成这杯东西,原是这般费事。”女子笑了笑说:“殿下要是爱喝,待贱 婢再去取一杯来,可好?”昭摇头说:“不用了。”
昭先前本意,是进亭休息一下,就起身离开的。此刻汗也没了,人也清爽了,竟不忍离开,反含着笑脸,问那女子说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女子说:“一个芬芳的芳字,和一个香菱的菱字。”昭点头说:“芳菱这个名字,倒也别致。你如今多大年纪了?”芳菱说:“十七岁了。”
昭见她怯生生站在一旁,弓鞋脚小,甚是可怜,便指着旁边一个绣凳儿,命她坐下。她只是不肯,昭便伸出手,将她轻轻一拽,已是拖了过来,又向凳儿一送,芳 菱身不由己地坐了下去。昭又问她那里人氏,几时来此充役的,芳菱回答说:“贱婢即是洛阳人氏,西苑落成,便来这里充役了。”昭微微地叹了一声说:“像你这 般美貌,封个夫人,也是无愧,却在这里充役,我真有些替你不平。”芳菱不觉脸上一红说:“苑中的美貌佳人,不知有多少,全胜过贱婢几分,贱婢能充得亭中管 理,已是侥幸了。当个美人,尚无福分,更不要说封做夫人了。”昭笑道:“要是我当了皇上,第一个便封你做位夫人。”芳菱低头一笑道:“真的吗?殿下不要打 趣贱婢。”昭正色说道:“今天便先预封,留个吉兆,你看可好?”芳菱说:“好,贱婢就先行谢恩了。”说着,跪了下去,真的谢起恩来。
昭见芳菱娇憨可人,双手将她扶起,搂入了怀中说:“你受了夫人的恩封,只叩个头,就算谢恩不成?”芳菱格格笑道:“那怎么谢呢?只要殿下说出,贱婢都能依得。”昭说:“真的吗?都能依得?”芳菱说:“这个自然。”昭便勾了芳菱粉颈,附在她的耳上,轻轻地说了几句。
芳菱羞得脸通红,头只是乱摇。昭说:“你自己亲口说出,都能依得,怎么又不依了?”芳菱怯生生地说:“依原是依得,只是殿下请想,这是什么所在,现又是 什么时候,怎能干这种事?还请殿下见恕,原不是贱妾推却。”动了欲火的太子昭,色胆包天,哪还管这是何时何所在,一只手儿,早已伸入了芳菱衣内,上下游 走,芳菱只是哧哧笑个不停。
转眼间,昭已站起了身,芳菱却背靠了石桌,身子坐在绣凳上。一双红菱小脚,已是握在昭的手中。昭的身子往前掇动,芳菱的娇躯也随着一起动作。不多时候,芳菱的哧哧笑声,被阵阵呻吟所代替。好久好久,二人方才停歇。
芳菱懒洋洋地站起,整了整身上。昭却软生生地坐着,靠定桌子,额上又沁出了汗珠儿。芳菱似笑非笑地递过一条汗巾,正是她束在腰间的粉红纱巾。昭接来揩了 揩汗渍,却将巾儿折了几折,纳入怀中。芳菱伸手讨要,昭只是摇头不睬。芳菱掀开亭子垂帘,向四下看时,静悄悄地也没个人影,只有树上的蝉声,不住传出。芳 菱方觉放心,放下帘子,看了太子一眼,又微微一笑,坐下默默出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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