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战国七雄的争霸战争即将落下帷幕的时候,匈奴人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历史书上。没有人能弄清他们的祖先是谁,也没有人确切地知道他们从哪里来。他们就这样悄然出现了。后人曾经作了种种考证,希望弄清楚他们的身世之谜,可惜都是白费功夫。而最清晰的线索,反倒来自一个古老的传说。故事要从夏朝的末代王桀讲起。桀是历史上有名的昏君,宠幸一个叫喜的女子,把国家弄得一团糟,于是有许多野心勃勃的人起来造反,伟大的商汤就是其中的一位。夏桀后来就死在商汤的手上。他的儿子和老婆们,为避开商汤的迫害,背井离乡,逃到北方的大漠,跟随牛羊四处漂泊,后来竟繁衍了很多子孙被战胜他们的商人和后来的周人称为“匈奴”。
无独有偶,相似的故事还发生在罗马人身上。罗马人的祖先特洛伊人,与西边的希腊人进行了长达十年的战争,不幸陷入希腊人的诡计,而导致战败,特洛伊城陷落,特洛伊国王普利阿莫斯死去。普利阿莫斯的子孙和亲戚为躲避希腊人的追杀,跟随伊尼阿斯漂洋过海,逃到了荒凉的亚平宁半岛,定居在那里。后来伊尼阿斯的子孙,被称为罗马人。罗马和匈奴,这两个日后的敌人,在他们民族的童年里,却有着如此相似的不幸,这让人不能不赞叹历史的神奇。
匈奴人第一次出现在历史上的时候,就与蒙古高原紧密相连。他们似乎到了蒙古高原之后,才有了匈奴的名字。而蒙古高原也因他们的出现而走进世人的眼帘。当时的蒙古高原黄沙漫天,无边无际,好像大海一样,故当时的人称它作瀚海,今天又叫做大戈壁。按照现代地理学的知识来看,瀚海是一个高原盆地。古代的人们将这个盆地分为南北两部分,也就是俗称的漠南、漠北,大体以380毫米降雨线为界,与今天的内外蒙古相当。大戈壁中,有一个叫做居延海的盆地,著名的额济纳河流入其中。沿河水草丰美,树木丛生,是放牧的好地方。它的南边是阴山山脉,草木繁茂,鸟兽众多,非常适合打猎和休憩,是匈奴人生存繁衍的主要场所。阴山的春天是短暂的,夏天和秋天更是匆匆而过,一年最长的时间是冬天。这里的冬天是可怕的,昼夜温差很大,不时会有狂风大雪。如此严酷的自然环境,造就了匈奴人的游牧之风和坚韧性格。
他们是蒙古草原上第一支游牧民族。每年冬天临近的时候,他们就离开牧场,骑着高头骏马,赶着牛羊,四处游荡,直到发现水草。除了马、牛、羊外,他们还养些骆驼、驴、骡,他们虽然没有城市,没有房屋,但他们有毡帐。聚集的毡帐组成部落,每个部落都分有领地,供人放牧和打猎。
四处流浪的生活,造就了匈奴人的尚武之风。从孩提时开始,他们就骑在羊背上,拿着小弓,射杀天空的小鸟和地上的田鼠。再长大些,就能射狐狸和兔子。等成年后,就骑上骏马,成为单于的骑兵。平常四处放牧,以狩猎为业,一旦有变,就全部入伍,投入战斗。远距离攻击敌人时,他们依靠打猎的弓箭;短兵相接时,则使用切肉剔骨的刀钅延(一种铁柄小矛)。打猎的工具就是他们战斗的武器。他们没有城池需要保护,所以也从来不固守在一个地方。仗打得顺利,便勇敢向前;仗打得不妙,就迅速撤回,从不以后退为耻。
尚武之风的同时是尚力,年轻人是力量的代表,所以,匈奴人推崇年轻力壮的人,而歧视那些老弱病残。年轻人吃肥美的肉,而老年人只剩下残羹冷炙可吃。匈奴人还有一种浪漫的风俗:每天清晨的时候,朝着太阳崇拜;到了夜晚,则向月亮祈祷。当月满如盘的时候,才能出兵征讨;当月弯似钩的时候,必须收兵而归。他们也祭拜偶像和祖先,死后有棺椁,以金银衣裘殉葬。但是,他们不起坟墓,也不在葬处植树为标志,更没有正规的葬礼和守孝的礼节。单于去世的时候,常常以亲近的奴仆和妾陪葬,有时多达千人。
匈奴人的长相到底如何?如果阿提拉时代的罗马人没有故意诋毁的话,他们应该是这副模样:中等个头,比欧洲人略矮,但比他们粗壮;两腿较短,坐势却很高;宽胸膛,大膀子,四肢健硕,脖子粗壮,圆头颅,小眼睛,扁鼻梁,胡须稀疏,脸部较平。种种迹象表明,他们是黄种人。不过,这已经是越过亚洲、混血过无数次的匈奴人。纯种的匈奴人长成什么样子呢?不知道。
1、冒顿单于和匈奴帝国的崛起
头曼是匈奴王国的奠基者,是他让四分五裂的族人凝结成强悍的团体,与东之东胡、西之月氏并立为蒙古高原的“三雄”。就在他完成王业、正图拓展的时候,却遭遇到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帝王——秦始皇。秦始皇派遣大将蒙恬,带领战无不胜的秦军30万,击败了头曼和他新建的王国。之后,在两国边境上,秦始皇修筑了一系列防御工事,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后来成为“世界新七大奇迹”之首的万里长城。郁闷的头曼本来雄心万丈,意欲与秦朝争雄,此时不得不放弃远大的理想,离开祖先的土地,向北迁徙。
大概是这个时候,头曼单于开始培养他的儿子。他把大儿子冒顿送到当时较为文明的月氏,一方面作为人质,表示对月氏的友好;另一方面,希望未来的王储能够了解国家的敌人,掌握他们的弱点,学习他们的长处。冒顿后来用以训练骑兵的鸣镝(响箭),大概就是从月氏人那里学来的。不过,这种善意的举动,因为一个偶发事件,转变成不可挽回的悲剧,最终葬送了头曼单于的生命。事情是这样的,当时月氏、匈奴两国发生了争执,最终爆发了战争,未知内情、滞留月氏的冒顿,差点被当做敌人杀掉。虽然后来他逃回匈奴,还得到父亲的封赏,成为一万骑兵的头领,但是头曼对于小儿子日益增长的宠爱,加上之前在月氏的惊险的遭遇,使冒顿产生了对父亲的憎恨。这种憎恨,让冒顿开始培植自己仅有的势力——一万骑兵。
现在看来,冒顿对于匈奴骑兵的改良,不过就是简单的统一号令罢了。当冒顿的鸣镝射向某个目标的时候,所有的骑兵都得跟着去射它,否则便被处死。开始,目标是冒顿自己最爱的马,接着是他最爱的妻子,最后是父亲的坐骑。在这样残酷的训练之后,这一万骑兵成了冒顿私属的军队,不再听从他人的号令。与其说冒顿采取了月氏先进的武器——鸣镝,不如说他是用自己的残忍征服了部下。之后便是杀父。头曼单于死了,死在亲生儿子的手中,这也许是他最大的悲剧。从某种程度上来讲,头曼单于的一生是成功而辉煌的。他有着称霸天下的伟大理想,并为之奋斗。他第一个统一了匈奴民族,建立了王国。虽然在与秦争霸的过程中失败了,但那不是他的错。当时的匈奴还很年轻,秦朝却已有百年的发展,他自然无法取胜。他虽然失掉了部分国土,但是后来又收回了它们。更重要的是,他给匈奴留下了一个更加伟大的领袖——冒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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