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方丈陪着康熙,在寺前寺后、山上山下都游遍了。康熙皇帝见到灵隐寺的周围有高山,有清泉,有漫山遍野的绿树红花,真是个好地方,心里一高兴,便命人在寺里摆酒用膳,想要多玩一阵子。
老方丈早听说过康熙喜欢吟诗题字,他想乘着皇上高兴给山寺题一块匾额,于是就壮着胆子,走到康熙皇帝面前跪下求道:"请皇上看在灵隐寺大菩萨面上,替山寺题块匾额,也让我们沾沾皇上的余荫。"
这正搔着康熙皇帝的痒处,他点了点头。下人们立刻摆好了文房四宝,康熙皇帝拿起笔刷刷就写了个大"雨"字。因为这时他已有些醉意,手腕有些发颤,落笔太快了,这个"雨"字竟占了大半张纸,"灵"字下部的三个"口"和一个"巫",任怎么摆也写不下了。重新写一个吧,那有多丢脸!皇上一手拈笔,一手不住地捋他那撮山羊胡须,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。围在皇上旁边的官员们,明知皇上下不了台,但也不敢明说,只好站在旁边干着急。这时,有位名叫高江村的大学士急中生智,他先在自己手掌心写了"云林"两个字,装作去磨墨的样子,挨近皇上身边,偷偷向皇帝摊开手掌。皇上一看,哎呀,这两字真是救命菩萨,喜得康熙酒也醒了,立刻在"雨"字下写了个"云"字,接着写下"林禅寺"几个大字。写完洋洋自得,把手一扬,将笔抛出老远。
老方丈见写的不是"灵隐寺",就结结巴巴地问:"这里叫‘灵隐寺’,不叫‘云林禅寺’,是不是皇上落笔错啦?"
这是欺君犯上,皇帝金口玉言,哪里会有错。康熙一听,把眼一瞪,喝声:"放屁!"老和尚再不敢开口,只好恭恭敬敬站在旁边。康熙皇帝回过头来,对官儿们说:"这地方天上有云,地下有林,叫‘云林禅寺‘再好不过了!"便吩咐把匾额雕起来。很快,一块金底黑字、边上镶有二龙戏珠的"云林禅寺"匾做好了,把"灵隐寺"的匾拉下来,挂上了这块御题新匾额。
明明是"灵隐寺",却挂着奇怪的"云林禅寺"的大匾额。这个匾额挂到今天300多年了,可是人们仍然叫它"灵隐寺"。
选自《民间文学》2001年第12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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